今天回来的晚，林小柔进家门发现家里的灯亮着，就在换拖鞋的时候喊陶子谦：“陶子谦，你回来了啊？”
“应该是我说这句话吧？”
陶子谦的声音从客厅那边传过来，听起来沉沉的，有些不悦的样子。
林小柔换好拖鞋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堆着的各种补品。她立马就猜到什么，问：“今天你妈又来过了？”
陶子谦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的，他学的经济，现在也在从事这个行业。平时很忙，经常加班，不加班的时候也都很晚回来。
这会儿他放下手中的平板，有点责怪林小柔：“我妈下午来的，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手机静音了，没听到。下午我去找欢愉了，一直跟她在一块，也没看手机。”
“刚刚也是她送你回来的？”
“不是，是姜越。哎你知道吗，晚上欢愉喝醉了，一杯酒倒了，太丢脸了。”
林小柔说着笑起来，去陶子谦身边坐下想跟他聊聊今天的事，可陶子谦却往旁边挪了挪。
陶子谦说：“你怎么每天都跟他们在一起，还玩到这么晚回来？每次听你说出去，都是跟姜越。”
“我就今天晚了一点好吧？”林小柔觉得很无辜，“我哪知道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还有，你每天那么忙，我不跟他们一起出去，难道天天在家当望夫石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妈等了你一下午？”
“她等我一下午，还不是又要劝我生孩子盯着我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中药。”
“林小柔，我妈也是为了你好。”
林小柔冷笑一下：“是为了你们家好才对，怕我不能生怕的要死。”
“林小柔你说话注意一点！”陶子谦生气地丢下平板站起来，就差指着林小柔说话了。
林小柔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直视着陶子谦，问他：“你每天忙工作半夜回家一大早又出门，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你总不能在你稍微有空的时候就来指责我哪里哪里做的不对吧？”
“那你是觉得你做的都对了？我妈晚上跟我说，上次她凌晨起来给你熬的猪骨汤煮的猪骨面，你一口不吃全给倒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
“陶子谦，你现在是要跟我算账跟我吵架吗？！”
林小柔气的眼睛都快红了，陶子谦却避重就轻地说：“我妈是我亲妈，你稍微尊重她一点又不难。”
“我尊重她，她有尊重我吗？”林小柔也是很失望了，这两年她和陶子谦因为他妈妈不知吵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陶子谦在责怪她做的不好。
他从来都不会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
陶子谦觉得这样吵下去也没意思，不留一句话，直接去卧室了。
结婚前，林小柔不理解为什么别人会把婚姻称作“围城”，这两年她真的明白了。
婚姻就是一座城，将她困在里面，任她挣扎再挣扎，却始终没有透气的机会。她和陶子谦谈了七八年的恋爱，从高中到大学，也是从校服到婚纱，可是如今，她已经不记得他爱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此时林小柔也完全记不起，上一次他们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他握她的手，又是多久以前。
原来爱情，真的会败给现实。
秋天的早晨，凉意四起。
姜欢愉趴在床上睡觉，被子没盖好，一不留神就被冻醒。她艰难地睁开眼，找到被自己踢到一边的被子，然后拉过来盖住身体。
身上顿时有了暖意，但喉咙干渴的厉害，头也很晕。姜欢愉在床和口渴之间挣扎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喝杯水。
姜欢愉下床，用手腕敲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冰镇过后的矿泉水不止解渴，还让姜欢愉浑身起鸡皮疙瘩，冷的瞬间清醒了几分。她一口气干掉了这瓶矿泉水，总觉得家里怪怪的。
空气中有股洗衣液的香味，特别特别香。
姜欢愉顺着香味走到阳台，发现自己家门口的地毯还有她的床单正晒在阳台上。阳台窗户半开着，早晨偏凉的风轻轻吹进来，将洗衣液的香味吹往房子里面。
姜欢愉有些呆滞。
谁把这些东西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