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周凉山。”
“魏蔚。”
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九科办公室主任呻了一口面前保温杯里的红枣泡枸杞，又推了推眼镜，漫不经心的道：“那今日大庭广众之下顿悟的是哪一位啊？”
“是我。”魏蔚很乖觉地举起了手。
“我想也是。”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凉山。毕竟这一位来报道还没一个月，自然记忆尤深。若是大乘修士再要顿悟什么，怕是就白日飞升，拉都拉不住了。
“说说，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顿悟啊？据不完全统计，看见你身上那么大的特效的就有上千人了，你哪里顿悟不好，去市中心广场顿悟，是不是嫌我们太闲了呀？”
魏蔚撇撇嘴，委屈巴巴的说：“这不能怪我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凉山是昆仑高徒，不知怎么的，我跟他在一处，总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他双手一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顿悟了。”
“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呀，顿悟这种东西……”魏蔚耸了耸肩：“顿悟这种东西，又不是说什么时候来就能什么时候来的。”
周凉山深深的看了一眼魏蔚，点了点头，十分感同身受。
九科办公室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得了，魏同学你先回去吧，周凉山的家长方才传讯说一会儿来这里接他。”
“哎？那我一起等周叔叔好……”魏蔚下意识的说，还没说完他就见九科办公室主任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得跟他没成精之前啄木鸟看他的眼神差不多……
“那我先走了，凉山你自己小心！”魏蔚尴尬打了招呼，一叠声的跑了。
兄弟！真的不是我不仗义啊！实在是我怂啊！
溜了溜了，害怕。
待人不见了影子，九科办公室主任站起来拂了拂并不存在的袖子，按古礼老老实实给周凉山行了个稽首礼，低眉敛目：“招第二十八代弟子云不知见过凉山前辈。”
周凉山出山以来，这还是第一个给行礼的修仙之人，不觉心旷神怡。
——原来这世间还有正常人啊。
下一刻，云不知已经坐了下去，坐没坐相的瘫在了椅子上，满脸无奈的说：“前辈啊，跟您打量个事儿，您敢从上头下来，身上劫雷的味儿也太浓了些，您看那个小家伙跟您走了半小时就整整顿悟了四次！四次哎！”
“别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顿悟一次！你当顿悟是大白菜么！”云不知露出一个令人牙酸的笑容，说：“前辈您就不能少点拨两句嘛？还有啊前辈……”
“您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四次不是一次嘛？您知道现在大街上都有监控嘛？您能洗大街上的人记忆我也没啥意见，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您能不能顺道把监控也修改了？”
“监控……？是先生所说的记录言行之物么？”
“就是那玩意儿。”云不知拍了拍自己的狗头：“还好您还知道通知九科，不然的话这监控流出去，负责运营的那小丫头非要把我九科都拆了不可！”
“……就说是制作的特效。”
“您还知道特效？了不起。”云不知说：“要不要给您贴朵小红花表扬您一下？”
“十来年前，有只大蜘蛛精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喝大了，然后用原形从人家居民楼上爬了过去……被那边什么主教追杀到哭唧唧的去大使馆求救，最后被遣返就不说了，那个监控到现在还挂在十大恐怖事件里呢，前辈，您要是再这样下去，以后出国旅游什么的小心签证过不去呀。”
出国旅游？签证？是新的飞行法宝么？
用签证（法宝）去别的国家游玩？
“嗯。”周凉山应了一声。“我知晓了，让你为难了。”
……出去游玩要签证那物作甚？他自己有飞剑，不需要再申请一把了……吧？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其他没什么了，前辈您在这里签个名儿就可以走了。”云不知扔了个单子过来，周凉山扫了一眼，虽然有些字缺胳膊少腿，却也勉强能认出来是什么字儿，这纸上写了今天魏蔚顿悟的始末，他觉得没啥问题就签了个名。
周凉山点了点头，十分高冷的拂袖而去，踏破虚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家中客厅。
……
正在与一帮四五十岁啤酒肚大叔在家里吃火锅的周鹤与狐朋狗友看着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可疑的沉默了。只有一个刚刚在脱衣服的大叔满脸疑惑的看着周凉山：“哎这小伙谁呀？怎么进来的？”
周鹤：“……”
周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