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瓶白酒下肚，桌上的几人都有规律的开始摇晃，陈红杰边是为了试探，边是感概，将话题带到了小时候。
因急病去世的父亲，充满童年回忆的老屋，那些不再往来，却依旧有着很深感情的邻居。
仿佛是为了发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母亲和哥哥勉为其难的附和，好几次想要将话题转开，却都杯陈红杰拉了回去。
而助攻的便是嫂子，小时候的回忆大部分她都插不上嘴，少喝了不少酒。
看似酒醉，陈红杰心中却十分清醒，一连串的试探，他渐渐划定了范围，乐乐六岁之后的事情，无论是母亲，哥哥，嫂子，都能说上许多。
这个时间之前，嫂子开始支支吾吾，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是不应该的事情，只能说明，嫂子被替换是在乐乐六岁那年，也是乐乐死亡的时间。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和哥哥对于乐乐六岁前的事依旧很清楚，直到问到乐乐出生前，哥哥才有些语塞。
哥哥是乐乐出生的时候被替换的，所以乐乐的确是真哥哥和真嫂子的孩子。
剩下的便是母亲了。
闲聊的事情一件件前移，母亲一直对答如流，直到陈红杰问出一个问题。
“妈，我还记得爸在医院的时候，一直拉着你的手，不断的说着，他想要让我们兄弟成为什么样的人，我真是愧对爸爸，我连他希望我成为什么人都忘记了，妈，你还记得吗？”
“啊？”母亲一愣，下意识看向哥哥，见哥哥避开自己的目光，只得道：“当时妈太伤心了，只记得好像你爸希望你当老师还是医生来着。”
“妈，我对不起爸，你代爸接受儿子的歉意吧。”
酒杯端起，陈红杰心中在冷笑，父亲的确住院，但希望他成为什么职业这件事根本就是他自己编的，母亲不知道这件事，看来当时还是自己的真母亲。
“妈，爸的葬礼你还记得吗？你都哭晕过去了。我好想爸啊。”
“是啊，当时点在你爸下面的长明灯突然熄灭了，可吓坏我了。”
“妈，幸苦你了，当时我们都没注意到，要不是你提醒，爸可能会在下面受苦，儿子敬你一杯。”
“......。”
陈红杰这次没有等母亲喝酒，直接一饮而尽，然后整个人晃悠几下，趴在了桌子上。
葬礼的事情，母亲并没有说错，看来真母亲被替换的时间是在父亲重病到死亡这段不长的时间。
只是现在该试探的都试探完了，布偶依旧没有反应，他有些不知所措。
先装睡吧，说不定那些家伙会露出本性。这个时候，布偶应该就会出手了吧。
陈红杰也喝了不少酒，一边装着睡觉，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真的睡着。
哥哥轻轻推了推陈红杰：“红杰，睡了吗？”
陈红杰自然不会有反应，努力保持着呼噜声的节奏。
“红杰，红杰。”
哥哥又叫了两声，见他依旧没有反应，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就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红杰，你睡了吗？”
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却怪异的听不出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