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抱着季漫顺着墙根往后院溜去。
到了后厢屋门前,季木抱着季漫站到了宽大的屋檐下,刚松了口气。
季漫揪了揪季木的衣服,大眼又看着季木。眼里写着:你不去劝架?可以这样溜后院来?
季木脸带尴尬的放下季漫,摸了一下季漫的小脑袋,没有被雨打湿。
又拍了拍季漫的衣服,拎着季漫看了一圈,都没湿,犹疑了一下,略带尴尬的挽起了袖子,“不能劝的,……!”
那挽起袖子的手臂上的一片淤青,是碰撞后留下来的淤青,手背上还有一道挠痕,不深,结的痂已经掉了,印下是新鲜的红肉印子。
季木曾经当过城门下的池鱼!
被殃及了!
季漫摸向那红印子,季木将手收回,摸了摸季漫的小脑袋,“记着,这几天,见着大伯娘与二伯娘在一起的,离远点,绕路走,懂不?”
季漫眨了眨眼:到了绕路那么严重了?
侧头竖耳,前厅隐隐的还有声音传来,不过比刚刚已经轻了许多。
厨房里的人往外探了探头,是孙氏,看到了站在后厢屋檐下的两人,脸上的沉重立刻变成了笑,向两人迎了上来。
孙氏警惕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别人,拉着季木与季漫进了屋。
入屋,孙氏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季满,然后蹲下,细细的打量起季漫,没瘦,伸手抱着季漫,摸着季漫的小脸,“回来了,我的漫漫回来了,好,回来就好!”
季漫被孙氏紧紧的抱着,感到有点喘不过气,仰着头,向季木求助,只是季木却在为季满掖被子,没有看到。
季漫:爹,你都不管管?快没气了!
可能是孙氏听到了季漫的心声,放开了季漫,又摸了摸季漫的头,向季木道,“你看着她俩,我去煮饭!”
“你小心的,警着点。”
孙氏点了点头,出了屋。
季漫目送孙氏出门:我娘不是在做月子的么?
“月子?不坐了?”
面对季漫突然开口,季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慢了半拍点了点头,“庄稼人,没有那个是做足月子的,做月子也就是不干重活,那能整天趟床上,躲屋里,不带那样的。”声音有点沉重,却没有太难过。
季漫侧了侧头,打量着季木:说的是实话?
从季木的脸上,季漫没有看到太多的不安,只是神情有点沉重。
就在季木再一次低头给季满理被子的时候,季漫打开了屋门,向着厨房跑了过去。
厨房。
往常是妯娌三人轮换的,在孙氏月份大的时候,是赵氏与小钱氏轮换,此刻大厨房里,只有孙氏一人。看来今天是孙氏煮饭。
她很是忙碌,一边煮着饭,一边洗着菜,菜有三种,新鲜的萝卜切成了两样,片状的是用来煮汤的,粒状是用来煮饭的,白菜是清炒的,旁边还有刚拿出来的腌的萝卜条,这个是要切碎。
孙氏看到季漫小心的,艰辛的上了厨房的台阶,她立刻抽过一条小凳子,放到离灶台与案台很远的地方,“坐在这里,不许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