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一二。”江晟点头道。
“棋力如何？”
“尚可。”
这个回答，其实是谦虚了。
前世他在研究专业之余，就喜欢以围棋作为消遣。
因为信息时代的便利，许多棋谱都能轻松得到，所以他自信自己的棋力比起这个年代的人还是有优势的。
毕竟唐和武周并不算围棋技术的大发展时期，后世几次围棋革命，都能在技术层面碾压这个时期的国手。
“很好。”
他感到自己说出这个回答时，狄仁杰明显松了口气。
“坐。”
狄仁杰指了指棋盘对面的坐席。
“二位长者面前，在下不敢坐。”江晟道。
“狄相让你坐，你坐下便是，无需拘束。”徐有功走到江晟背后，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按下。
狄仁杰也是温和地笑道：“你不坐，难道要弯着腰跟老夫对弈不成？”
“狄相相招，莫非就是为了跟在下下一盘棋？”江晟蹙眉问道。
“有何不可？”
狄仁杰反问了一句，又道，“你这小孩心思太精，老夫若是直言问你，恐怕问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在棋局中看一看你的心性。须知棋局如战局，胜负关头，才最能见一个人的真心啊！”
“狄相高见。”
江晟强忍住耸肩的心思，随口应付了一句。
他对自己的棋力可是极有信心的，狄仁杰虽然习惯于见微知著，能从一个人的棋路大体判断出对方的性格，境界上远胜于他，但时代的差距决定了技巧的高下，想用对弈来测试他，那八成要枉费心机。
“老夫就说你这小子口不应心，明明不以为然，偏偏要装出一副附和的姿态。”
狄仁杰哈哈大笑，提起装满白子的棋笥，“啪”地一声，放在江晟面前。
江晟看得一懵，这个年代的老人家，都这么不讲风度的吗？二话不说就把黑棋给占了？
但下一刻，就听见狄仁杰催促道：“还愣着干嘛？落子啊！”
“哦！”
江晟这才想起，这个年代的围棋规则和自己穿越前那个时期不同，这时实行的还是座子制，由执白者先行，完赛后再给黑方贴子，以保公平，这一点却是与后世执黑先行的规则恰好相反。
看到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徐有功在旁都不禁暗暗摇头了。
倒是江晟自己满不在乎，谢了一声，然后拈起一颗云子，随手就按在了棋盘上！
“这是什么路数？”
狄仁杰和徐有功视线在他落下的棋子上交汇，又对视一眼，均生出一种面面相觑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