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如意传

心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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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噩梦成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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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渐渐游离,不知不觉间走进了记忆的走廊,那一厢旧梦悠悠苦我心,看一地回忆散落的花开,该怎么连理。飘逸的清风,清颜如水,碟羽霓裳轻飘的优雅,不知自己身在何妨,鲜花绿草。近在咫尺,远在天涯,掬一袭婉筠时,就像月下舞落的一拢相思,再也无法细品它的温柔闲情,只剩那苍海无边的凄凉。我在寻觅什么,等待什么,浑浑噩噩,只觉得口中干涉。那一个一个熟悉的人影离我而去。只渴望他们都留在我身边。

可渴望终究只是流年里的一抹幻想,当我无助站在那白茫茫的苍凉无际,看着眼前一个个人与我的聚散分离。大姐,大嫂,洛林,洛海。宋千宇,你们不是和我本相约在高山流水间,抽出枝枝新绿,摇曳一路花影,赏山青水秀的风景,看碧潭清幽,感受微风悄然拂起,舞动着轻柔腰肢。为何都躲闪着,我无心赏阅,无心感受,更无心聆听,就像失了魂的躯壳,感受不到丝毫这虚幻的美。

我遍寻不到他们的时候,却见那桃花林深处,站着一个男娃,一张胖乎乎的脸蛋,两串弯弯的眉毛;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小巧的鼻子;一对菩萨耳,一个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嘴巴下面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双下巴。双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真可爱。我上前想抱他,却被他闪开。他冲我笑着,却始终不让我靠近,不知道为何跑到万丈悬崖,冲着我笑的不舍,我不明白他要干嘛,只觉得他要舍我而去,我和他素不相识,可是为何万般舍不得。我发疯一样的跑上去,可是却在一掌距离,那孩子居然纵身跳下去。

“不可以。”我全身震起,眼睛倏忽睁开,满目昏黄,满目疮痍。才发现,原来不过是芙蓉花开,扬花远去矣,还将琥珀,是啊,原来自己躺在了芙蓉鸳鸯暖帐里。

心中念起:鸳鸯帐里暖芙蓉,低泣关山几万重。明镜半边钗一股,此生何处不相逢?

那暴雨肆虐,还叫我胆寒。倾泻而下,瓢泼如盆,沉甸甸的压抑,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眼见孕着泪,斜斜一瞄,却迷离的睁不开眼,深深吸了口气,闻着那熟悉的龙诞香,是他在,我尚在人间,许久未落的眼泪,悲伤成河。

洛林见我苏醒,忙扑了过来,一把紧紧抓牢我的手,声音低沉的如泣:“娘子,你终于醒转了!”

婆婆在侧,一脸如释重负的说:“菩萨保佑!算是醒了过来,都三天三夜了,要出事,不知道和亲家怎么交代了。”

慢慢碎裂,久久疼痛,梦境轻轻释散,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原来疼痛并非错觉,是真实存在的。我轻轻摩挲起掌心,指甲陷入血肉,尖锐的刺痛似是能激出更多力量。浑身针刺般的感觉,如同流水疾速割裂着我的身体。我盯着他,虽然痛得无法呼吸,还是强挤着笑道:“相公,你回来了?”泪未尽,声先断,哽咽中,欲诉那日风雨袭来,无端的灾祸。

洛林忙执起我手,满脸手足无措安慰道:“娘子,别伤心,是为夫来迟了!”

来迟了?他眼神载满了悲不自胜和风木含伤,这神色叫我惊慌失措,联想到那个梦境。另一只手抖如筛糠,孩子?孩子!那个跳入万丈深渊的孩子?

我一切都明白,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我视如生命的孩子,没了。我竟然如此无用,没守护住我的孩子。

一夜之间,一瞬之中,天昏地暗。什么都,物是人非,已然恍若隔世。我摸着腹部,孩子,你好狠心,居然连痛都不给我,只留下麻木。

我如受伤的母兽,蜷缩起来,看向床头站着的人,只见婉如在那嘤嘤轻哭,右儿和阿薇抱头垂泪,还有陆子轩在那不住的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颤栗的长长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的空气中那一丝气味,是一丝丝殷红,如同我干裂的嘴唇。流进口中的味道一样,那静静遮掩不住腥甜伤痕的味道。惨笑过后抚上眼角,静默伪装早已不再需要。

我凌然狠狠捏了一下自己腹部,如同不要性命一般,身体反弹的从床榻上弹起。洛林一下慌了手脚,痴痴看着我的疯狂,站在远处的婉如,飞扑了过来,抱住我,像是怕我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

我好痛,好恨,浑身无一处不是如若火燎的悲恸欲绝,我不管不顾,哀嚎惨哭。此刻唯有婉如懂我,我再也不想去隐忍,再也不想去宁事。我好悔,我好怨。抓着婉如瘦弱的身子,只死命的捶打着她的背部。说不出半句话,只听得她说:“有我,有我,是我不好,是我无用,没来得及救你!只差半步,唯有那半步啊!!妹妹你要是恨我,姐姐命都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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