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如意传

心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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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造化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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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儿有了李干娘的照顾,我便不用再过于分神了。倒是一年一度花神节又到了。牡丹为魁,芍药为相。谷雨三朝看牡丹,立夏三照看芍药。万花楼中,白落梅是魁首,而花相则是柳忆君,花魁需要一览天下,花相则指点江山。偏生忆君比落梅还难伺候。我每每寻,弹琴作舞,她要么怅然失所,呆呆望着远处,要么就是三缄其口,只随着我的琴音,舞破长空。

花神节前一天,万花楼下那些姐妹已经开始咿呀作响,唱起了吴侬软语。各房各间的姑娘也都练习起来自己拿手的绝活,我和忆君在后花园的习舞房中等她装扮。她从来不避讳我,露着半个香肩,执笔蘸墨,对镜在肩头勾着朵朵芍药花瓣。一般女子这样算是放浪形骸,可是她却有一种不可亵渎的风情在那萦绕。

我正专注看她,只等她装扮完毕,便拨动琴弦,再做练习。却忽然间,窗吱呀打开,跃入一个蒙面之客。我还没惊呼出声,他已然劫持住了忆君,单手如勾,扣在忆君的喉咙处。

我一下被吓得想大声呼救,那黑衣蒙面人冷冷道:“不许声张,否则要你们性命。”我一下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惊慌之中,用力急促一勾,那琴弦砰的一下,应声崩裂。

忆君在他手里,瑟瑟发抖,我惶恐打量那人,眉目俊秀,气度非凡,必然是非富即贵,满头大汗,细看之下发现身上已然有几道伤口。他冲着我压低声音:“这姑娘在我手里,你不许声张,若一会有人进来追问,你也不许说出实情。否则她便要为我陪葬。”

我忙点头。只想借机行事,黑衣劲装之下,是他额头一滴滴的冷汗,看来他伤得不轻。只要拖延下去,他必然不能全神贯注,那时候,按照忆君的机灵应该逃脱不在话下,我心里是这么盘算,却不想趁他对我说话,忆君一把扯下他的蒙面。

那人显然是没有料到忆君会有此举动,没来得及遮掩,情急之下估计又扯动了伤口,闷哼一声,跌坐在地。而我和忆君同时惊呼起来,原来他就是当日洛海到来,那锦衣卫,朱雀司的人。

这下忆君就根本不怕他再次出手钳制威胁,反而自己蹲下,扶正那个人道:“你怎么伤成这样,谁要抓你。”

我还来不及细想,却听得万花楼前厅,脚步匆匆,一队官兵破门而人,瞬间那边嘈杂了起来。我远远打量过去,早已是鱼龙贯穿一般,推推嚷嚷吆喝进来了。

此刻,那人已经痛晕了过去。忆君在那,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只冲着我,着急道:“姐姐,你帮帮我,这人对我很重要。他若出事,我也活不了了。姐姐若能帮他想法子躲过去。大恩大德……”

我忙打断她,冷静道:“行了,我们姐妹就别说这些话浪费时间了,我要是不帮你,他晕过去的那一刻,我就喊了。”我上前看了下这男子,还好属于精瘦的,便嘱咐忆君道:“咱们就把他先搬到衣服堆里吧,能不能挡住那帮人,能不能躲得过官兵的盘查,天意,人为,别的就看他自己造化了。”那人再精瘦,到底是男人,份量不轻,就算搬到衣服堆里,我和忆君也是用尽了力气,只是还没来得及喘气,那些追兵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我忙吩咐忆君道:“你快不要惊慌失措了,冷静下来,我们就如刚才的样子,一定要镇定,不要露了半点破绽,天大的事情,我来挡着先,你进去,见机行事,我若挡不住了,你再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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