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看着，心里有点疑惑，让之琴退开后，便轻轻问道：“右儿，现在没人，你跟着妈妈这么多年，苏州城知府孙大人，算起来也是熟识，他儿子跟是我三妹婿，不至于这点情面都不顾。”
忆右像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听我这么一问，忽然下跪，我一把搀住她，她却又抖又惊道：“小姐，是一帮人，就是那晚凌辱我们的人，若不是有八贤王的令牌。孙大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我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方才没说妈妈被用刑之事，可是我私下以为，她们还不至于要雪瑞姐姐的命啊。”
忆右看着我，一脸迷茫，我浅浅道：“不过是放跑了个下堂妇，而且已经派了追兵，聪明的追到就要按兵不动，又何必找雪瑞麻烦，除非是要灭口。”我盯着她，没说话，留给她一点时间去回想，然后才问：“忆右，你仔细想想，救人的时候，那些蛮夷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举。”有些事，如不合常理，必然是有蹊跷。雪瑞是苏州第一楼的主子，黑白两道是个男的都认识，居然怕人保她，红叶他们亲自找人动手，这说不过去，除非。
忆右的小脸难得苍白起来，她极力想着什么，我轻轻替雪瑞按了按被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可悲的是连自己怎么死得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我总觉得，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很谨慎了。”说罢，看下门外，咳声叹气。
忆右忽然似乎脑中想到什么！连忙扯住我衣袖道：“小姐，我记起来了，我曾和妈妈流落在外听过几句番邦话，也有那番女来百花楼卖艺，只是我只听懂了只字片语，没明白什么意思。”
“那你快说，有多少说多少。”
“我去救妈妈的时候，那个带头的拉着，说什么细作。因为每每这些蛮夷来，官府就会盘查，她们争辩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这词的意思。”
我点点头：“那便没错了，看来是有人暗地里留心了。”
忆右忙道：“小姐是说，百花楼里有那红叶格格的眼线？”
我冷然一笑：“这人是谁不难查出。回去便可收拾。其实不用查，我也猜的出几分。”
忆右定定看着我，想问又不敢。
我不屑道：“你不必知道，只要妈妈没事，她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百倍奉还，我虽一夜未眠了，却比不得你舟车劳顿，日夜返程，你快去歇息！我这里有之琴姑娘照顾着没事。”
忆右见我态度坚决，便看了一眼雪瑞，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