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陛下还在昏迷中，需要清休，可不能高声喧哗。”
方公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一眼在龙榻上紧闭双眼，面色苍白的皇帝。
丽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连忙正色。
眼神落在坐在龙榻旁的皇后身上，一双美目闪过一抹遗憾。
她刚听到皇帝吐血晕厥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赶来了，就是为了第一个赶到皇帝身边，让他醒来便能看到自己，说不定陛下一高兴她便能重新获得荣宠。
没想到居然又被皇后抢先了。
这几日皇后势头正盛，皇帝日日都陪伴在她身边，就连下了朝奏折都带到皇后身边批阅，令后宫一众嫔妃嫉妒不已。
谁能想到贵妃暴毙之后第一个恢复荣宠的，居然是在宫中十几年来都不曾受宠的皇后呢。
“丽妃，这里有我照顾便好，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是回宫休息吧。”
皇后微微抬眸，一双凤目落在丽妃身上，丽妃存的什么心思，她一眼便知。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陛下这一时半会的也醒不了，一晚上都守在这里，您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不如今夜便让臣妾守在陛下身边贴心照顾，待明日白天皇后娘娘再来看望陛下，岂不是更好？”
丽妃咬咬牙，笑着答道。
她自然不舍得放过这么宝贵的机会，就这么回去了。
在这里守夜可不是什么苦差事，只要皇帝醒来能第一时间看见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皇后挑了挑眉，从龙榻上起身，“好吧，今夜你就替本宫在此好好照顾陛下，可千万别处什么纰漏，本宫明日再来。”
她也不坚持，看了一旁的方公公一眼便离开了。
“恭送皇后娘娘。”
丽妃欠了欠身，眉眼间止不住都是得意之色。
“那微臣也告退了，有什么需要便来太医院找微臣便是。”
太医也跟着离开了。
丽妃在龙榻旁，看着皇帝苍白的脸色，心里微微一怔。
一直以来皇帝在众人面前展露的都是强势的，威严的一面，看着他安静的面容，丽妃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皇帝是真的老了。
如同自己在这宫中的年华一般，都一去不复返，这么想着她不由得感伤起来。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在夜色之中。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顿下步伐，转身看向身后的太医。
小路上除了偶尔响起的蛙鸣声一片寂静，深夜这附近除了巡逻的禁卫军以外再无旁人。
“谢太医这就要回太医院了吗？”
皇后眉目含笑，看着谢太医那佝偻的身形和蹒跚的脚步，倒是有几分感慨。
谢太医在宫中待了几十年，资历和医术都十分出众。
想当年她刚进宫的时候，谢太医看上去还没有这么苍老。
“是的，微臣得回太医院替陛下开几贴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