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权奸解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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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起中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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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眨一眨眼。

裴秀也眨一眨眼。

唐恬放弃同他面面相觑,把鸡腿子递到裴秀口边,殷勤道,“大人好歹尝一口。”

裴秀不为所动。

“就一口。”

裴秀败下阵来,他也不伸手,就着唐恬手中极秀气地咬一口,烧鸡是冷的,滋味也不算特别出众,却别有一番香甜诱人的意趣——

应是饿了。

唐恬眼巴巴盯着他,“怎样?”

裴秀勾一勾手指,示意她再拿近一些,又咬一口。

唐恬没想到如此捧场,喜出望外道,“明日我再去买一只……哎呀,你怎么就不要了?”

裴秀慢慢咽了口中食物,喝茶漱口,“唐骑尉,你还没回答我。”

“不是不想去——”唐恬排出两只酒杯,倒满了,分一杯给裴秀,极其为难道,“我——我这不是也没法净身吗?”

裴秀扑哧一笑,“谁同你说入安事府非得净身?”

唐恬呆滞道,“难道不是吗?”

朝中文武泾渭分明,安事府都是净军,圣皇交由池中台节制,武官们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了。若破了净军的门槛,池中台已领了中台阁,再掌一支中京禁卫——

岂非权倾天下?

“天下规矩,都是人定。”裴秀却不管她在想些什么,随手将酒杯滴溜溜转一个圈,又滴溜溜转回来,“不管以前是不是,现在我说是便是,我说不是便不是。”

他说话时目中空无一物,天生一股凛冽之气似寒风中一柄利刃。唐恬看在眼里,只觉该死的迷人,万分艰难才记起自己重任在身,“多谢大人美意。”

裴秀微微眯眼,“你不乐意?”

“不是,其实也是,”唐恬艰难撑住,“北禁卫其实挺好的。”好歹有吴封这么个酒肉朋友。

裴秀一口饮尽杯中酒,重重顿在案上,“如此便恭喜唐骑尉,三年俸禄充公了。”

唐恬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裴秀身体往后一仰,慢条斯理道,“方才我已经说了,再提一次许有龄,罚俸三年,唐骑尉也答应了。不巧唐骑尉提过——”他修长一根食指在案上弹两下,“两次。我也不同唐骑尉多计较,折作一次罢了,三年俸禄,充作北禁卫军费。”

唐恬叫起撞天屈,“北禁卫缺我这几两银子军费吗?”

“不积跬步何以成千里?”裴秀扯出一个假笑,“积少成多。”

唐恬威武不屈,“罚俸我也不走,我生是北禁卫的人,死是北禁卫的——”

裴秀目光一冷。

唐恬后面的话便说不下去,委委屈屈道,“不给俸禄,叫我喝西北风吗?”

“你可以来安事府,有俸禄。”

“不来。”唐恬断然拒绝,“就在北禁卫做到老死。”

裴秀瞪她。

唐恬又瞪回去。

二人面面相觑半日,裴秀道,“果真不来?”

“果真不来。”

裴秀起身,慢悠悠往外走,“那便好生当差,北禁卫来年军费就靠唐骑尉了。”

唐恬做大阿福没了五两,买烧鸡又没了五两,已是一贫如洗,如今没了俸禄,雪上加霜。叫苦不迭,扑上前恳求,“大人好歹同我留些饭食钱?”

裴秀回头,“饭钱没了?”

唐恬积极点头。

“那要来安事府吗?”

唐恬剧烈摇头。

裴秀推开她,“如此唐骑尉借资度日也很不错。”

唐恬眼睁睁看着裴秀去远,恨恨顿足。

一夜过去,家徒四壁。

唐恬本来还抱有万分之一期望——裴秀只是同她开个玩笑罢了。谁料第二日去扶云殿接裴大将军,大将军跪了一晚上灰头土脸的,居然还能兴致勃勃同她聊八卦,“听闻你得罪了安事府?”

唐恬一窒。

“小萧都统一大早过来,说要罚你俸禄三年,三年——”裴简之看唐恬脸色不对,打一个哈哈,“三年也没几两银子,咱们京中当差的,谁还靠俸禄过活?”

怎么没有?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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