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秘密

谢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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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恶人师兄太绝色(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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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程惜是怎么猜到他要下山打架去的, 他除了是去打架还能干什么?

最后肃修言还是勉强同意带上程惜,不过他也确实像是很急,在终于如愿以偿地分到了程惜给他的丹药后,甚至问:“我吃完药, 我们今晚是不是就能走?”

程惜断然拒绝了, 就算再急, 也得睡觉, 哪怕是修真之人, 也一定要保证睡眠,身体才会好。

不过她也制定了计划:“你先休息, 我也不敢一次给你吃太多药,边吃边看效果,等天亮了趁他们不注意我们再下山。”

他好像又给气得不轻,重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你们兄妹俩全都不可理喻!”

程惜可没惯着他,不配合大夫的病患多得是,能讲得通道理就讲, 讲不通道理就干脆用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医修大部分都会点法术防身, 有些打起来也不比别的弟子差。

她环顾了下四周,捅了捅他的腰问他:“你房里只有一张卧榻啊,我睡哪里?”

他“呵”得冷笑了声:“我睡着了, 我不知道。”

程惜心想他还幼稚起来了, 她错了, 他法术再高, 剑法再神, 也还是个幼稚的二师兄。

她不能睡得离他太远, 她还得看看药效如何, 以及虽然她对自己的丹药很有自信,但她也怕他会出岔子。

她想了下,干脆就在原地躺下了,反正二师兄的日常生活奢华得很,这张大床足够大,也足够软,她为什么不睡?

她躺下后还把头靠在他肩上,方便自己感受他的情况。

他一动没动,程惜也就安心地渐渐快要睡着,她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到他似乎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倒真还是老样子。”

他指的是他们年少时一起修炼,她经常会在累了的时候躺在他膝盖上睡着吗?

程惜一边快要坠入梦乡,一边还在心底感慨:还是那时候的小哥哥好,身上又香,大腿也暖,关键是没现在这么傲娇。

她在梦里好像是又抱到了那时候的小哥哥,又香又暖,她还开心地去蹭他的胸口和肩膀。

所以当她被门外的叫嚷声惊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正紧抱着衣衫不整的肃修言,她还他胸前的衣衫上留下了一滩不明水渍。

程惜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他:“不好意思,睡太沉了……”

他不但脸颊发红,脸上的神色甚至还有一些慌张,他先对门外喊:“你们别进来!”

他喊完了,接着才低头看她,有些气急败坏:“都是你和你哥哥不让我下山。”

他喊得是挺凶,程惜却发现他的手臂紧紧地搂在自己腰上,哪怕害羞窘迫,也像是害怕弄丢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一样,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听到门外的弟子虽然不敢进来,但还在喊:“二师兄,那魔头点名要见你,他挟持了玉英峰的柳师叔和许多弟子堵在山门虹桥那里,门主也不敢贸然行动。”

程惜愣了下就明白过来:“这就是你想下山悄悄解决的事?”

他瞪了她一眼:“现在他找上门来了,要是门里的弟子们给他伤到……”

程惜彻底明白了,他大概是得到了这魔头的什么消息,而他自己应该也是跟这魔头有什么恩怨,他怕这魔头找上山来连累门派,这才要急匆匆一个人下山。

她立刻起身在他身上摸:“你身体怎样?现在能行动吗?”

他沉默了下:“我昨晚又吃了点你带来的那个药。”

程惜看了下自己带来的丹药,少了一半……他是吃了点?他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吃了不少吧?

她抬起头来愤怒地去看他,就看到他早知道理亏一样已经把头转向外边了,欲盖弥彰地清了下嗓子:“事态紧急,我们赶紧收拾一下赶过去吧。”

要不是事态紧急,程惜现在就把他掀翻在地捆起来了。

弟子们都还在门外等着,程惜只能……赶紧爬起来,还帮他套衣服。

他捂着自己的领口,不给她趁机摸过来,问她:“你怎么办?你没衣服可以换吧?就这么出去?”

程惜仰头认真思考了下,如果她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跟肃修言一起走出去,那别的弟子会怎么看她?

程惜想了下,竟然想到一个词:以身饲虎。

她沉默了一下,才说:“为了二师兄的清誉,你还是跟他们先走吧。我等你们走了,外面没人了,再偷偷跟上。”

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样子是有很多话欲言又止,不过他确实很着急,没空跟她说,就穿好衣服,拿上佩剑走了。

他们走得很快,程惜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头发也就跟了上去,她还得赶紧跟过去看看肃修言体内的真气会不会因为吃药太多而失控,哪里还有空再回青岩峰梳洗换衣服。

反正也没什么人太注意她的穿着,应该没有问题。

她并没有落后多少,等她赶到神越门那个气势恢宏的山门虹桥的时候,肃修言也只是刚到,正冷笑着对那些黑衣的魔修说:“就凭你,也配?”

程惜心想,哦豁,果然还是二师兄的气势,连这等敢到神越门闹事的魔头都不放在眼里。

她想着,就看到了被魔修簇拥着的那个黑衣红发的高大男人,接着就差点两脚一绊,直接从飞剑上摔下去。

神越门的弟子们传话什么时候这么简明扼要了?他们不说一下“魔头”是哪个“魔头”?程惜还以为他们没头脑地瞎喊呢。

程惜好险地维护住了神越门的面子,安全降落在成群扎堆赶来的弟子们中间,悄悄在人群后找了个安全又便于观察的位置。

站在魔修正中的那个红发男人也没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本座看上的人,就是要这股子小野猫一般喵喵叫的气势。”

程惜心想,果然二师兄横行霸道的时间尚短,横行霸道的资历也尚浅,面对这个段位资历比自己还高的横行霸道之辈,果然有些力不从心。

是的,这个红发男人敢说自己是修真界横行霸道第二位,哪怕是没人敢认第一。

要是这修真界只有一个人可以用“魔头”这个称呼,那也非这个人莫属。

因为他就是魔修大本营覆手城城主,人称“暗帝”的须尽欢。

但哪怕是须尽欢,敢这么调戏神越门二师兄也是不行的,因为下一刻肃修言手中的佩剑就飞了出去。

不但飞了出去,还雷霆万钧,气势惊人。

随着他佩剑出鞘,围在后面的所有弟子都不约而同地倒退了半步,有些定力不好的弟子,还小小惊呼了一声。

这时候没人再说那些什么二师兄修为不行剑术不高的话了,因为一剑把修真界认证唯一大魔头“暗帝”须尽欢逼退的人,修为高不高,剑术好不好,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弟子们能评价得了的……就乖乖在旁边充人头助威就行了。

肃修言当然也是留了些理智的,他这一剑直接把演武场上的青砖石都劈了一半,却还是没有直接朝须尽欢的脸上招呼过去。

须尽欢那些手下还挟持着许多神越门的人就站在后面,他这剑气一个控制不好,就会连自家人都砍了。

须尽欢也看出来他的顾虑,退后半步后仍旧气定神闲,还又笑了笑:“本座早说过你很强,但你留在神越门,顾虑累赘会太多,何不跟着本座去覆手城?那里才是我们这些强者应该去的地方。来日你若赢过了我,你就是覆手城的城主,岂不是很好?”

好吧,程惜也是带了些异样的眼光,才会觉得须尽欢是在调戏肃修言,实际上他的态度,正经来看应该是看上了肃修言,想把他当成自己的继承人培养。

肃修言看他的样子,倒更像是看一泡狗屎,他非常不屑地冷笑了声:“十年前你就没从我这里占多少便宜,你凭什么以为十年后你还能是我的对手?”

须尽欢脸上带着些不怎么善意的笑容:“对,如果你十年前没有为了救那个小姑娘还有你那个废物哥哥强行突破金丹,那么十年后本座的确应该已经不是你的对手。”

肃修言脾气这么差,要为了同门强忍着没有直接打他,还在跟他你来我往地说话,早就非常不耐烦,现在还听到他这么说,当下一口吐沫都差点“呸”出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哥哥也是你能说的?”

虽然他这个重点有点错,但程惜想给他点个赞,所谓疏不间亲,更何况看样子须尽欢还是他的大仇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上来就点评人家兄弟俩。

程惜站在侧面后方,看到肃道林和肃修然这时候都在,肃修然就在弟弟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

须尽欢说他是废物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须尽欢说的根本就不是他。

但是听到肃修言这么怼回去,他却弯着唇不怎么明显地笑了笑,那样子与其说是风度礼貌,不如说是没忍住。

得了吧……须尽欢这个挑拨兄弟的话完全没有用,人家兄弟感情实在是,太好了。

须尽欢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就真的带了点勉强:“既然肃峰主不肯加入覆手城,那么本座就不得不请肃城主归还我城信物天权剑了。”

肃修言冷笑了声:“天权剑?用来当烧火棍嫌太粗,早就沉在弃剑池里融了。”

须尽欢脸上的神色这才彻底阴沉了下来:“天权剑乃是我城代代相传的圣物,肃峰主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肃修言抬了抬下巴:“好,既然你来了,那么我来问你?天权剑是怎么传承的?覆手城的城主是怎么交接的?十年前是谁输了一招仓皇逃窜将天权剑留了下来?”

他说到这里还冷笑了声:“按照你们覆手城的规矩,这天权剑的主人早就应该是我了,这覆手城的城主也早就应该是我了。只是我不稀罕搭理你们这些废物,才没有去覆手城好好教育一下你们,你今天也敢找上门来,当真是厚颜无耻。”

他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虽然众所周知覆手城的规矩是真正的强者为尊,只要有人能打败现任城主,那么天权剑就自动归胜者所有,覆手城的城主也一起易主。

但大家也都清楚得很,要在覆手城真正站稳脚跟,除了修为高,还得能跟他们那些长老们沆瀣一气,而那些长老们也绝对不可能让神越门门主的儿子坐上城主之位。

不过规矩既然是他们立的,还得意洋洋地宣传得全修真界都知道,那就不要怪有人打他们的脸。

肃修言骂起外人来,才真正让人觉得他平时骂弟子们,确实那还是,非常客气的。

须尽欢一个横行无忌就算肃道林遇到也得谨慎对待,小心处理的人,给他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他这么直接地揭露出来当年须尽欢败给他的事,哪怕是须尽欢这样城府深重的人,脸上也变了色,他双眼微眯,眼中已经有了怒气和杀意:“肃峰主,本座对你一直礼敬有加,但你却一直撒泼胡说。当年本座是不慎被你暗算才会丢了天权剑,肃峰主却如此形容,当真是不给本座一个面子了。”

肃修言“呵呵”笑了笑:“原来你管十二岁的孩子为了活命奋力一击叫偷袭……我看覆手城不是什么强者为尊,而是恃强凌弱,老弱妇孺皆不放过吧?”

须尽欢似乎也意识到再跟肃修言这个什么都敢说还越怼越上瘾的说下去,自己不但要继续挨骂,脸面丢得还会越来越多。

为了避免话头被越扯越远,他眯了眯眼,彻底放弃了继续摆谱在嘴上占便宜,直接破罐子破摔地开出了条件:“本座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拿回天权剑,肃门主的面子本座还是给的,只要肃峰主交出了当日被你偷走的天权剑,神越门的这些同道们,本座自然不会再继续得罪。”

他边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如果肃峰主执意不把天权剑交还给我们,那么天权剑在覆手城事关重大,我等断不可能退让,迫不得已,那就只有狠狠得罪一下同道们了。”

他身后被抓住的那些神越门的人,每个人身后都站了一个蒙面的覆手城杀手,他说的这个狠狠得罪是什么意思,恐怕没有人会不明白。

肃修言却偏偏像是不明白一样,还挑了下眉:“须尽欢,当年水神宫的事之后,你蛰伏了十年没动静,怎么最近却像是出了洞的蛇一样到处活动,还来要早就被你抛在脑后的天权剑……是你们覆手城出了内乱,你擅自丢剑的事,再也瞒不住了吗?”

须尽欢看着他沉着脸,突然说了句:“肃修言,你这黄毛小儿不要以为本座不敢如何。”

看把他彻底激怒了,肃修言却把佩剑招到手上握着:“你既然想要天权剑,那么就照着覆手城的规矩来,你跟我比一场,你赢了,天权剑归你,你输了,天权剑还是我的,覆手城的城主,你们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做上一做。”

程惜在后面听着,都忍不住要给二师兄鼓掌了,他这么一说须尽欢绝对骑虎难下……不过比一场,她担心得不是他赢不赢得了,而是他的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须尽欢显然也知道肃修言经脉受损的事,他或许是想到可以搏一把,在故作深沉的沉默了一阵后就开口:“这场比武,不知道肃峰主是只论输赢,还是不计生死?”

肃修言握剑的手还是很随意地垂在身侧,却笑了笑:“输赢,不就是生死?”

程惜没法形容肃修言跟须尽欢的这场比武,那个法力境界和剑术境界,都远超她的理解之外,别说理解,她之前连见都没见过。

神越门的弟子们当然也大都没见过,所以大家伙全都缩得跟鹌鹑一样围在演武场旁边瑟瑟发抖。

这就是大佬们的世界吗?太可怕了,恐怖如斯。

程惜知道,须尽欢肯定是打了能在比武中杀了肃修言的算盘,他肯定还想利用肃修言真气会暴走的这个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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