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厅，洛惊澜只顾埋头吃饭，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
凌近南的视线时不时飘向女人，给他的只有一个头顶和看不清的半张脸，张了又张，最后愣是半个字没吐出来。
餐厅的气压有点低。
洛惊澜第二碗粥还剩一口的时候，凌近南张口了，“昨晚……”
他一开口，洛惊澜手上的动作一顿。
“砰砰”敲门声打断凌近南要说的话，洛惊澜看着凌近南，凌近南也看着她，大眼瞪小眼。
得，指望他自觉是不可能的。
“我去开门。”洛惊澜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凌掣，他的手里拿着洛惊澜的包。
他看到来开门的是洛惊澜，并不觉得惊讶，提了提手上的包还给洛惊澜，“这东西，让我一通好找，躺在犄角旮旯里，快看看东西少了没。我看了，手机是摔坏了，只怕你要再买一个了。”
“能找到就已经不错，谢谢你凌助理。”
手里的包上面已经多了几道划痕，不难看出已经拿去清洗过了，昨晚那样的战况，能找回来确实不易。
洛惊澜让开，凌掣往里面走，洛惊澜突然叫住了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凌助理，我回去了，你同BOSS说一声。”
说完，不等凌掣拒绝就拉开房门走了。
她会如此匆匆，甚至连对凌近南亲口说一声都不愿，也是因为他刚才在餐桌上提起昨晚的事儿。
虽说昨晚，最后他还是把她捞了出来，可她的心里，还是过不去。
她知道莫霜胡闹的事儿不能怪他，而昨晚莫霜说的一些话也是对的。
之前的事情，凌近南不可能查不出来，但莫霜还是一如既往的胡作非为，不止是仗着莫家的权势，还有凌近南的默许。
洛惊澜在门口站了小会儿，里面没有传来某人暴怒的声音，确定没有连累到凌掣后，她才回去。
其实，房里的状况并不好。
凌近南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的吃粥，看到凌掣并不奇怪，但他的身后没了洛惊澜，当即便将汤勺摔进碗里。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个女人被他的一句“昨晚”给吓跑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
脸色瞬间由晴转阴。
凌掣摸了摸脑袋，摸不着头脑，他又哪里惹到BOSS了？
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做！
“事情查清楚了？”凌近南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走到客厅，烦躁的从口袋抽出了烟，点上。
凌掣上前将调查的情况一一上报。
事情说完，凌近南手指间的烟也燃的差不多了，他的脸色较之前更难看了，黑如锅底，额头的青筋更因为愤怒，突突直跳。
凌掣早知道BOSS会生气，只是没想到会到这样严重的程度。
“人就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不需要留情面，一再退让只会让他们得意忘形，是时候给他们些教训。这事，你亲自出面。”
凌近南让凌掣出面，明摆着就是让那些人知道，这事儿是他的主意，他要为洛惊澜讨回来，谁敢多言。
凌掣接了命令走了。
接下来的一周，洛惊澜照常上班，只是对凌近南的态度不似从前，和其他人一样，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连凌近南给她的伤病假都被她回绝了。
同在一个办公室，凌近南最先察觉到她的异常，被洛惊澜的冷漠态度惹恼连续一个星期，总裁办公室的气压都很低。
每次来总裁办公室汇报情况的，不论经理还是下面的员工，都被总裁那张黑如包公的脸吓得够呛。
还有几个胆小的女员工居然被凌近南给吓哭了，谁都不敢惹了这位阴晴不定的总裁，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点事情。
整个凌氏都被低气压包围着。
这天，又有两个经理被骂出总裁办公室，洛惊澜在边上听得清楚，不过是点小错误，觉得凌近南有些小题大做了。
去休息室泡咖啡的空档遇见凌掣，他一脸懊恼的模样，看到洛惊澜，将手中的文件往台面上一扔，双手叉腰，一脸的愁容。
“这活儿没法干了！”
洛惊澜知道这也是挨骂了的节奏，“哦，不想在这儿干了，你舍得？我可是听说，凌助理一年的工资就是五百万，这还不包括奖金和分红什么。凌助理要是舍得，我这就去跟BOSS打个招呼，凌助理这个职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
“落井下石！”凌掣愤愤道，他也就是说说而已，跟在BOSS身边这么些年，他哪里舍得，当然也舍不得那么高的工资。
“唉……”洛惊澜递给他一杯咖啡，凌掣就坐在那儿开始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