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农场去魔道祖师世界

花落自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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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世情深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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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涉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是万万不敢和蓝湛撕破脸的。

虽然蓝湛这个人吧,在他面前用水晶糕糗他,枣糕也不舍得让他尝一尝。还鄙夷他的琴技收了他的琴,观摩了自己250似的耍剑模式……但是,他既然姓蓝,且这里是蓝家的地盘,那他就决定苟着。就跟当初气到想打人,却硬生生憋回去是一样的。

苏涉不喜欢蓝湛。就跟不喜欢他那继承人哥哥一样。他俩身上都带着他“高不可攀”的金尊玉贵的气息。

他已经因为冲动死过一回,心中……终究有着阴影和畏惧。他到底只是个普通人。

苏涉不是不知道生而不等,不是不知道自己低(贱)在泥坑里。只是越是知道、越是心有不甘。这就是很简单的、却又不那么片面的仇富心理。

苏涉告辞蓝湛走在回外门弟子大通铺的路上,这时候夕阳已经全落下山了,连天边飘忽的霞云都渐渐的褪去色彩。天地阔大,孤身一人。越苍茫越寥落。在路过玉兰花树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然后贼头贼脑的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人。没发现什么动静,蓦地就爬到那块大石头上,踮起脚就攀折了一朵白生生的玉兰花,花大如盘,他埋进去嗅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其实味道并不好闻,但是他得偿所愿。

心很小

愿望也很小

人很俗

行为也很俗

但苏涉,从来都是一个知足的人。

他把玉兰花藏到胸口里,很小心的带回到卧室。趁着大家都去洗澡的时候拿出来了。只可惜花瓣已经很是摧残。他明明很小心了。苏涉撇了撇嘴,将花随手就扔到窗子外面去了。但是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他又站起来,从窗户处爬上去跳到后边院子里,捡起花来,将花瓣扯下来放到窗子处晒干。

过了五日,在药房里研磨成粉末,加了些药材香料,做了两颗香丸放到荷包里,系在腰上。

蓝湛那日和他一起采药的时候,看到他腰上挂着的荷包,悄咪咪的弯了弯嘴角。

这种心情就跟送闺蜜同款夹子,闺蜜戴上一起逛街是一样的。

也跟送哥们什么好东西,哥们很喜欢的心情是一样的。

反正就是很开心。又有分享的喜悦、还有被喜欢的快活。这是蓝湛以前从来都没有体会到的。

“明天休沐,你下山吗?”蓝湛问他。

苏涉弯腰将一株九叶花连根拔起,抖了抖泥土,然后放到背篓里。他眉心处微微有一点点黑红色,但是黄昏时分,有些叫人看不仔细。他看着蓝湛,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明天有事。你每周目里休沐日好像都会下山来着。”

“不多,偶尔。”蓝湛说道。又问:“你要吃水晶糕吗?”我给你带。

苏涉心中蓦地哼笑了一声,这蓝湛真是有味道啊,现在还不忘糗他这件事吗?水晶糕的槛是过不去了是吧?

不过苏涉还真的想吃。

但是他发过誓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吃水晶糕。

“不用不用,我不爱吃那个。”

蓝湛微微垂了垂眼睑,心里莫名有些黯然:果然,是他自己误会了。他是不爱吃水晶糕的。

苏涉不下山,蓝湛想和小伙伴一起下山玩耍的心愿落了空。不过他从来都不强人所难,既然苏涉有事,那就下一次好了。

两人看时间差不多,就出了林子,然后在云深不知处的石阶山路上分开。苏涉目送蓝湛返回听涛院之后,才反转回后山林子里去。

这段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恐怕也要这么折腾。

苏涉来到深山之后,掐起法诀,召唤出他的黄鼠狼1~6号。然后看着肥硕的老鼠,心中哀哀叹气。说实话,他对老鼠这东西膈应,但是黄鼠狼却抓这个抓得不亦乐乎。算了算了。他盘坐下来吸收精血。

眉心处却火辣辣的烧起来。

苏涉化开一道水镜,凑上去看,只看到眉心处黑红色的沁痕又深了一些。造了孽的,三天前他就觉得眉心火炭似的燎痛,对着镜子看就是一点若隐若现的黑红色。现在已经跟深了。叫人明眼一看——嘿,苏涉你印堂发黑!

苏涉想了想打开荷包,将香丸捏出来一点,直接涂在印记上。他也只是试一试,结果遮瑕效果还是不错的,就是可能不防水。他要注意了。

苏涉一边抹一边觉得这印记丑的出奇,也不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四棱锥似的帅气、也不是火焰纹似的邪魅、更不是狐尾花似的阴柔。它的形状还没彻底显现出来,却像是白玉瓷瓶上的脏污、骨瓷盘上的黑沁……还像刮痧拧了眉心后的痕迹……

这怕不是要毁容。

苏涉心有惴惴。这要毁容了,怎么找老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他这样的,没钱没房没车的三无人员,可能是要光棍到底的。

苏涉将这些天埋的已经腐烂的老鼠挖了出来,又把新的尸体给埋了下去。他打出契约法阵,然后掐动法诀,练了三十多只老鼠。全都窝在一堆,跳跃着两团血色火焰的眼睛空洞的看着他。苏涉吩咐了要它们寻血食的任务,才返身回云深不知处。

边往回走的时候他还边想:别人穿越修炼魔功只怕是尸山血海里闯,牛B得十方天地都被撼住。便是同样的功法,恐怕人家的也是白骨修罗龙为马,也就是他这么怂叨叨的,手底下竟然不是耗子就是黄鼠狼。

难道明天来吸血食的时候,还能有蟑螂和青蛙?天呐……他猛一拍额头,实在是忘记叮嘱那些耗子不要给他弄些这种玩意。

第二天蓝湛休沐,苏涉便不需要和他一块儿去山林子里采药。干完活早早的去了后山。果然见到了蟑螂青蛙,还见到了蚱蜢。

苏涉的心情好生复杂。

地面上还盘着两条小蛇。

黄鼠狼叼来的血食就稍微像样一点,不过也就是一堆死老鼠。苏涉伤了脑筋,这山林子里的老鼠就这么多的吗?

嗐!弱小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啊,蚊子腿也是肉,别挑了、别挑了!

时间似流水过去了。秋末过了、冬天来了、连冬天都过了。到了第二年的春寒料峭的时候。山中依旧残雪皑皑,苏涉已经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和蓝湛一起上山采药。

而这期间,蓝湛和他也甚少见面。

期间听徐茂则跟他耳传——

“蓝先生对二公子每日下午花费时间在你身上很是不喜,说药房多的是师兄们精通制药,你若有心去学,有的是人教你。说二公子很不该耽误练剑。”

苏涉听了之后,眼皮子微微掀了掀,随后弯了弯嘴角。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嘲讽。不过他立马诚惶诚恐的说道:“也对呀,的确是我不对。不该耽误二公子练剑的。”

徐茂则他们看苏涉这表情,面上只说宽慰他的话。心里却是在想——和二公子交好,结果大腿没抱稳,现在又在这里装。呵。

然后,苏涉就很自觉的没有再去“打扰”蓝湛。

虽然蓝湛不去后山采药了,但是苏涉每日必去一次吸收血食。这一日,苏涉吸收完一匹独狼的精血之后,额头上的黑红色印记蓦地滚烫发出血光,丹田里血海澎湃汹涌。与此同时,血海里蓦地跃出来一尾血鱼,然后又落进血海里游动。

他的丹田里修出了血海、现在又修出了血灵。已然是到了吞天魔功的第二重。

苏涉抓了一把雪搓干净头上的遮掩,化开一道水镜。

只见额头上的黑红色印记彻底成形了。很……很奇怪,像是一滴血落在了印堂上,被尾指轻轻挟了去后留下的印记。不过一个尾指的指节那么长。

真的是……毁容了……

苏涉一瞅再瞅,唉,毁容了都这么帅,啧啧啧,天纵英武,嗐!这么帅、怎么能这么帅……

中二不犯则已,一犯要命。

谁叫心理年龄十六七的青年,正是天大地大我最大,天牛地牛我最牛的时候了?

苏涉将额头上的印记重新掩盖好,加上有根带子挡着,心里安稳很多。这要是在云深不知处被发现自己修炼魔功,只怕要被吊死在这里,晒成人干威慑世人不要作恶。

既然功法到了第二重,苏涉勉勉强强算是有了些自保的能力。他一掌祭出,直接将一块千斤重的山石击得粉碎,齑粉扬扬落地,还被寒风吹去远方。他微微叹了口气,勉强有了行走能力啊。想想他看过的那些小说,哪一位不是年少时候就威震九州,哪一位不是天骄无双傲视群雄?(啊,韩立,韩立这位大佬不是。)不过脑子自动略过去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实力实在低微。别的穿越者那都是手一扬就是万吨巨石,再一砸就是天崩地陷的,他这一掌都只能碎块千斤的石头,实力实在是太弱了。

不成不成,还是得加油修炼。

苏·不去练武场·只上文化课·从来不练剑·干活只刷碗·也没下过山·也未夜过猎·实力低微·涉:嗯,为了更好的明天,一定要加油修炼。

第二重吞天魔功讲究是练丹田之外的地方,要用灵物的血,然后血浴。务必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都要练得气血澎湃。灵物越高级、血就越好。不拘泥于是带了灵性的野物还是妖兽,还是邪兽、怪物一类的。

苏涉心想,这难度猛地拨高一层。他记得静室前边的小池里经常有仙鹤来着……这个念头刷的闪过去,苏涉打了个激灵。

算了吧算了吧。

真要打那东西主意,他就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除去鬼物不知道有没有血,妖魔怪这世界上应该是不缺的。

苏涉看着手底下的这些‘大军’,只觉得自己离龙傲天的距离还差了几个位面。

然后他双手掐起一个全新的法决,手指变幻出幻影来,一道又一道的血光缭绕起来,周身仿佛有血色的链条交织穿梭。

身前密密麻麻两百多只老鼠骷髅和五十多只黄鼠狼骷髅立时被空洞眼眶里的火焰蹿出来燃烧起来。

骨头被烧得嘎嘣嘎嘣的发出令人齿寒的声音。

苏涉打下法阵,火焰顿时蹿飞起来,如同一道道火龙交织。很快两堆火焰里就只剩下了一只老鼠和一只黄鼠狼。

老鼠骷髅足足高长一米,黄鼠狼更是一米五。比苏涉还要高一些!

两只骷髅的眼眶里两簇更大的火焰在跳跃着。

2.0版本啊这是。苏涉啧啧嘴唇,摸了摸下巴。吩咐它们避人、抓血食。

又一日苏涉浸泡过血之后,全身气血澎湃,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蕴含了力量。等他从一个石坑里出来的时候,那些热气腾腾的血却是全部干涸了。只剩下石坑底的黑色血粉。

灵物不好抓。

往往要一两周才能凑上一次沐浴要用的量。但是苏涉不急。

他穿好衣服,这春日里还有些寒,让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返身回云深不知处。走在路上,却大老远的就看到林子边上有一丛报春藤木,上面挂着红红绿绿、半红半绿的小粒果子。苏涉看着想到了酸,立时就口水分泌出来。

人就是这样奇怪。

明明知道那是酸的、甜也甜不到哪里去。但是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尝一回,就顾不得它是什么味道的。心痒痒得很。他撩起衣摆扎进裤带子里,然后就从边上下去。拨开两边的草木,挤到报春藤木边上,伸手就摘了三颗,吹了吹灰,就塞在嘴里。一时间酸得眼尾出泪。

阿西,这要肚子里有个崽,崽都能酸出来。

酸归酸,但是他还是折了一枝,很是琳琅、很是漂亮。清新自然又可爱。打算边走边抿一粒。但是就在他折下来的那一瞬,他蓦地眼角跳了跳,豁然转身,“谁?!”

一抹淡蓝色的衣袍掠过视线。

很久不见,倒是不曾想念。骤然一见,却觉得好久不见。

蓝湛手上提着画符要用的材料。看着苏涉。

苏涉刚才的警惕全然褪去,刚才的厉喝颜色也全然隐藏。只露出热情洋溢的笑脸来,“蓝湛,好久没看到你了。”

蓝湛对着苏涉笑了笑,很明显的,那是个不露牙齿的笑容,含蓄而清雅。苏涉跟他一点都不一样,跟蓝家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看到的人都是循规蹈矩的,只有苏涉,苏涉在人前还微微遵循些规矩,但是在人后……

苏涉从下边上来山路,和蓝湛并肩而行。扬了扬手中的报春,问他:“来一粒?尝一尝?”

蓝湛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捏了一粒放进嘴里。

苏涉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实在是蓝湛的表情太过搞笑。蓝湛被算得一个哆嗦!从未见到他如此形象。

蓝湛捂嘴吐了出来,扔到路边去了。就在他侧身过来的时候,蓝湛却是忽的凝眉……他在苏涉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

“你来后山摘画符要用的星光草啊?”

蓝湛轻轻的‘嗯’一声。

“你这些时间还好吗?我听人说,先生说过你了。真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挨骂。”

蓝湛黯淡着眼眸,有些愧疚,说道:“与你无关,本就是我自己……耽误了剑术。”

“那也是因为我才耽误的嘛!唉,我没来找你,你有没有生气?”

有失落,没有生气。“不曾。”蓝湛说到这里却是停了下来,很是认真的对苏涉道歉,“对不起,我说教你制药的……”

苏涉连忙打断他:“没事没事!”他可受不起这傻子的道歉。本来他就不爱学什么制药。蓝启仁开了口倒是一桩好事。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蓝湛确实很用心教他采药、认药、制药。心里还是感激的。

蓝湛见他很不放在心上,又是松口气又是担忧,矛盾着。“你……不学制药,那学什么了?”

苏涉问道:“你就这么担心我以后若是下了山、成不了家、立不得业?”

蓝湛心说的确是,不过他未说出来,只道:“总是要学点什么的。”

苏涉笑道:“我算数不错,日后就去山下小镇上当个账房先生。你不必担心我。”这是很没有志气的话,但是蓝湛却不以为然,他微微松口气,说道:“这很好。”至少有个目标。

蓝湛和他一起往前走,这时候绕过一个弯,迎面就有微风吹起来彼此的长发、抹额、衣袍。那股血腥味越发的浓烈入了鼻息。蓝湛蓦地抓住他的手腕。苏涉微微一愣。就听蓝湛道:“苏涉,你身上有血腥味。”

苏涉眼角剧烈弹跳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面上很是无奈的对蓝湛叹息说道:“说来污你视听。”

蓝湛不解的看着他。

“唉,我也不知我是哪里人。但应该不是姑苏的。我特别爱吃辣,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嘴里老没味道,昨儿晚上就着半斤生辣椒吃了两个馒头,今天是遭了殃了。竟然犯了痔疮。便血了。”

这是个有味道的话题。

但是蓝湛的疑虑还是打消了。他说道:“我给你开药。要禁辣。”

苏涉连连点头。“再不敢吃辣了。实在疼痛。”

蓝湛从来不吃辣,更不知道半斤辣椒是怎样的糊弄人。但是苏涉说,他就信了。回去之后就去药房给苏涉熬了药,苏涉当着他的面一口喝下去了。好端端的没事的人,陡然喝了药。当天晚上就拉了肚子。还不止一次。

第二天蓝湛给他再送药的时候,苏涉脸色死白死白的。苏涉看到蓝湛的时候,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微微仰头看房顶的时候很没忍住的翻了白眼,眼尾还含了泪水。

他一定是跟这蓝二公子犯冲。

碰着他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事。

蓝湛看他一脸绝望崩溃的样子很是担心。“苏涉,你没事吧?”

苏涉端着药的手指在颤抖,“没事没事,我很好。感觉比昨天好多了。”

蓝湛:好像并未觉得……

蓝湛看他喝完药,然后才道:“你还记得你给我的蚯蚓吗?炒好之后一直存放着,这回药里放了这个,有利尿的作用。你且记得多喝水。”

苏涉:“……”请你离开我的视线,谢谢。

天啊,这是什么魔鬼?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苏涉很是感谢蓝湛送药给他,然后借口休息送走了他。房门一关他就翻出窗子,吐了个昏天黑地。

苏涉伤心欲绝。这云深不知处没法呆了。等他熬过第二重吞天魔功,他就下山逍遥快活去。

正这么想着,徐茂则他们回来了。

徐茂则看到窗户大开,又看到苏涉在后院子里弯腰呕吐。只皱眉问道:“苏涉,你没事吧?”

苏涉微微擦擦嘴巴,摇摇头,说道:“没事儿。”

徐茂则等人听了也就不加理会了。

左辰启到了杯水隔着窗子递给他,对他道:“过些时日选拔内门弟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苏涉说了句谢谢,喝了口水,然后才道:“这个倒是真不知道。”

徐茂则问:“你去参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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